针这玩意看着构造简单,但实际制造起来并不容易,古代没有流水线,更没有自动化机械,所以没办法批量地生产出高强度好使用的针。
但是他们也不是像传说的那样将一大根的铁杵一直不停地磨最后磨成细铁针的,这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故事激励后生努力而已,古人还没这么脑残,真的把棒磨成针,头发都磨白了都不一定能成功。
梁川也是偶然间在天工开物这本书里看到这一段小技术术,宋应星也是人才,这种人要是活到21世纪还有爱迪生什么事吗?
我堂堂大中华人才济济,各种科学创作创造不计其数,在瀚海如烟的历史长河里,会各种奇技巧术的人灿若繁星,但是他们之间大多是手口相传,能著书立作的万不足其一,宋应星就是这些人才里的佼佼者,让后人有幸见证了古人的智慧。
也正是如此,梁川一个屁都不懂的小年轻,这些技术理论也能讲得头头是道。
梁川可不会动手,制作糖那种难度小小的糙活梁川还能自己上手,像做针这种技术含量高替代性小技术工种,只能让方天定自己来了,自己在旁边技术指导就行。
方家的铁铺子里风响拉得呼呼作响,炉子里的焰火时不时卷起一丝的火星子。
“方师傅你首先得去准个一个模具,这个模具我们是要做铁丝的?”
“模具?”方天定干活的方法就是将铁从大砸到小,从钝磨到利,还没听说过什么模具。
梁川说道:“模具的意思就是咱们做一个道具,类似一个外壳,冶成铁水往里灌就成了,以后做铁丝用这个模具就能省掉好多步骤,省时省力,一下就能让针成型的模子!”
方天定还是一知半解的傻站在梁川对面,不知如何接话。
“打一把铁尺,铁尺上面要打出一个小孔,这小孔的大小就跟针的粗细差不多,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这是做何用的?”方天定耐心地问道,虽然他不懂,做了这么久的师傅第一次听说做针要铁尺的,难道是想用铁尺来打成针?
“这铁尺不是用来磨的砸的,方师傅你要将铁锭化成铁水,铁水再浇筑成一根比较细的铁条,铁条再次烧红以后就会变软。变软以后的铁条就要和硬梆梆的铁尺配合使用了。”
这些工艺都是很简单的,方天定一听就明白,用不着梁川演示。
“然后呢?”
梁川说道:“烧红的铁条要穿过铁尺上的小孔,用力一拉,就能拉成一根又细又直的细铁丝了。小孔要是太大拉出来的针太粗,太小的话,针又没办法拉丝。”
方天定恍然大悟,按照这个方法,针的形状很快就能成形了,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梁川看方天定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自己笑了笑继续说道:“把拉出来的细铁丝一小段一小段地截下来,一小根的针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部分了。
梁川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尽力地回忆着当时书上说的技术要点。
“细铁丝这时候已经是针的粗细了,选择两端较为细的一端,将细铁丝弯过来。”
梁川伸出自己的手指,将食指弯了下来,示意给方天定看。这时铁丝弯曲部分是分离的,还没能形成一体。
“做到这里,就要方师傅的手艺了,必须再次将铁丝烧红,锻打连成一块,但是铁丝极细极软,要么会破坏掉针眼,要么会针环连不上。”
方天定犹豫了一晌:“我的手重,只怕这样轻轻一碰那个针眼就合上了,你让我打一刀我每下都是狠狠地砸,去打一根针,这不是为难死了我嘛。”
梁川想了想说:“ 方琬的手巧,这个活也不需要太大的力气,让方琬来做如何?”
方琬向来都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打下手的事,这次要让她来做这么重要的事,她有点紧张。
“我怕做不好,坏你们的事!”
“哪里会,方琬你不要怕,熟能生巧这事越做会越好,谁都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的,就算是你爹爹这样的大工匠,不也是从小学徒做起的嘛。”
方琬脸带微红地说道:“好吧,东家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