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先令宫人备上热水给阿四泡澡,而后帮阿四洗头时问:“四娘怎么了?是尤将军叫你不高兴了?”
阿四就将事情都说了,又道:“都说打仗是极危险的事儿,就连北境的统帅卫国公身上都有旧疤痕。”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要是一个不小心的,她简直不敢想。
柳娘用木梳慢慢理顺阿四细软的头发,说:“卫国公上回归京是有两年了,她过了今年也是五十岁的老将了,正是培养后继人的要紧时候。”
“嗯?”阿四推了推浴桶水面的木老虎,“那鸣阿姊做什么?”
闵明月五十岁了啊,阿四有些惊诧,总感觉上次看见闵明月的时候,看着并不老相,满面红光。
柳娘就笑:“当然也是去北境,不过要晚几年。至于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洗完澡,阿四从浴桶里出来,清清爽爽换上新衣。阿四想起阿娘塞给她的纸条,又问柳娘:“嬷嬷,我先前从甘露殿回来穿的那身碧水的衣裳,兜里有些两张阿娘给的纸,你看见了吗?”
柳娘笑着在柜子上抽出一格,里头赫然就是阿四找的东西。阿四将其中的东西摊开,反反复复再看过一遍,确认还是那两个字没多出别的东西。然后她把纸条团成纸球,转头又出门去找姬宴平。
柳娘一个回头就不见了自家四公主,只能和边上的宫人抱怨:“四娘自练武开始,越发活泼好动,一整日在外面跑动也不见劳累。”
宫人纷纷说:“活泼好动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四娘一看就聪明。”
即便是皇帝也被一定的规矩限制着,不能完全为所欲为。皇帝下旨是要过三省审查的,因此册封的旨意往往会提前写成。姬宴平还有三日生日,这封号拟定的已经算是很晚了。
虽然以阿四的受宠程度,当日再送过去也不会有人责怪,但毕竟事关自己和阿姊,还是得上心一点、早点解决比较好。
阿四溜到弘文馆里面,故意不去屋里寻人,跑到姬宴平坐席的窗外,将两个纸团丢进去。不消一会儿,两个纸团被一齐丢出来。阿四揉搓开一看,“宋”字上画了一个圈。
她小心站在窗外往里探看,对上姬宴平的笑脸,她挥挥手,将姬宴平圈过的纸团丢给绣虎送往甘露殿。
阿四学着姬祈的样子将碍事的裙摆打个结,三两下从下面翻到窗户上,她就扯着笑容坐在窗沿上乖乖听先生授课,顺带和姬宴平说小话。
原来爬墙也不难嘛,她现在爬窗没问题,长大之后爬墙一定也是行的。
两个祖宗浑然不在意,倒是把先生吓了一跳,连忙出门带一串人回来围着阿四,劝说阿四换个地方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阿四不留神摔下去,就够弘文馆里的师生吃落挂的。
阿四和姬宴平商量的,正是卅山县学子的事,她想见上这位特殊的学子一面。
姬宴平问也不问缘由,一口答应下来。
倒是坐在姬宴平身边的闵玄鸣问了一嘴原因,阿四就说:“那个卅山县的学子因为亲父早年的过错导致的问题,可她一日也没有受到过罪人亲父的抚养,不生不养还要牵累后人的男人,这种男人凭什么做父?”
阿四对此相当不满:“真是太过分了,我也无父,照样也过得很好。一个突然冒出的父亲竟也有资格影响孩子,太糟糕了。这种风气很是要不得。”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