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琉城,林阳径直往咸安城赶,一路上经过咸安各大城的时候,他都会去到城中的宝利阁收购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同时,林阳还运转《迷神诀》改变了自身容貌和气息后,将自己手中多余的丹药以及一个须弥戒卖给了宝利阁,腰包里一下子便多出了二十多万的下品元石,可谓腰缠万贯。
不过,二十多万的下品元石并没有在林阳的裤兜里捂多久,购买了五百多份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后,他的身上便只有九万多的元石了。
林阳也想过在狂血珠内种植炼制元基丹的灵草,但是,狂血珠内的空间其实不适合灵草的生长,里边缺少天地灵气,若想要让这些灵草生长,非得给它们滴下地灵髓。但地灵髓何其珍贵,林阳才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五百多份的灵草,应该能炼出足够的元基丹废丹了。等回到了咸安城,时间便会充裕一些,我可以在咸安城的宝利阁预购十来枚单纹元基丹,再加上从何浪那里得来的双纹元基丹,应该能合成升级一枚五纹元基丹来!”林阳一边在心里边计算,一边思量着,若是没有天合葫,即便是他能拿得出几十万的下品元石,也休想得到五纹元基丹,《混天大方经》可真够折腾人的。
同时,林阳心里边也有一个期待,因为《混天大方经》有既然着如此高的修炼门槛,应该是有不凡之处的。但《混天大方经》在凝元境却并无出众之处,林阳猜想,《混天大方经》的难关卡在元基境,若是突破至元基境,应该就会彰显其不凡之处来。
当然,这只是猜测,猜测到底正确与否,得等到林阳突破到元基境后再去验证。
……
离着咸安城只剩下五六十里路程的时候,林阳陆续看到有老百姓用牲畜载着行李家当,拖家带口地从咸安城的方向走来,无论男女老幼,脸上尽是疲惫和悲戚之色。
“状况已经恶化至如此地步了么?”林阳一路上也听说了,昌国现在正和临近的郑国交战。他还以为就像以往一样,两国只是在边境处有些小摩擦。但看到如此多的老百姓举家避乱,他知道两国此番是有大规模的冲突了。
咸安城是昌国与郑国的接壤之城,两国爆发战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咸安城。
“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这些底层的老百姓啊!”林阳看着这些背离故土,举家远走他乡谋生的老百姓,不禁心生感叹。
正在这时,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位昌国骑兵正从咸安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骑兵远远地便高声大喊着,意图让挡在前路的百姓们提前避让。
一时间,一众流离失所的百姓们纷纷向路边避让。不幸的是,有一辆独角车因为避让得太过匆忙,把车轮给卡进了路坑当中,任凭推车的穿着一身破旧衣衫、面色黝黑、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如何使劲,车子怎么也不能移动半分。
在独轮车上,躺着一位用破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妇人,妇人身旁还包裹着一个正哇哇哭泣的婴儿。妇人应该身患重疾正昏睡着,不知晓婴儿在哭泣,照顾婴儿的是一个约莫六岁的孩童,孩童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明显的营养不良,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有神,一直在用他的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啼哭的婴儿。新笔趣阁
瘦小孩童眼看父亲推不动独轮车,懂事地从车子上跳下来,去帮助父亲推车。但是,他那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
其他老百姓想要上前去帮忙,但那骑兵已经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朝着一家三口撞将过来,谁上前帮忙都会有被马踏的危险,便只得眼睁睁地在旁干着急。
骑兵也看到前面的独轮车避让不开,连忙收紧马缰绳,但身下的战马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短时间里他哪里能收得住。
眼看着战马就要与独轮车撞到一起,推车的男子一把将六岁的孩童给推到了一边,而后转身冲向了疾驰而来的战马。他竟然要以他的血肉之躯去减缓马速,为独轮车上的妻儿挣得生机。
“啊!”
全场惊呼出声,谁都没想到一脸苦涩沧桑的中年男子居然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
“让开,你让开啊!”骑兵急声大喊,但中年男子仍旧不管不顾地挡在独轮车的前面。
瘦小的孩童被父亲推得摔在了地上,眼看着父亲就要与战马撞上,他哭泣着也冲了上去。幸好有好心的百姓,一把将其死死地抱住,并将他的头按在怀里,任凭其如何哭打,都不松开半分。
骑兵看到中年汉子决绝的举动,必然是受到了触动,他猛然抱住了马脖子,不顾安危地翻身下到了马的一侧,使劲地往后拽。但是,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尽管他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战马还是轰隆隆地向着中年男子撞了过去。
战场训练有素,面对前方的阻挡,它不避不让,马蹄高高地扬起,向着中年男子的头颅狠狠地踏下。
场边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连忙将孩子的眼睛给掩上了,自己也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敢去看即将发生的悲惨景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众人眼前一晃而过,瞬间将马蹄下的中年男子给推到了一边,而后双手轻轻一带一送,战马便掉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方向奔跑了过去,奔出数十步后终于停了下来。
原来是林阳及时赶到,将中年男子给救了下来。
一场危及人命的祸事被林阳化解,场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将终生铭记!”中年男子在震惊中回过神后,喜极而泣,朝着林阳就要下拜。
林阳连忙将其扶着,不让中年男子跪下。
正在这时,那瘦小的孩童已经被人放开,他连忙奔到了父亲跟前,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儿子,快给我们家的大恩人磕个头。”中年男子被林阳给扶住,便让瘦小孩童给林阳磕头。
瘦小孩童甚是乖巧听话,他扑通便跪在了地上,朝着林阳咚咚咚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林阳看了看拜伏在地上的孩童和独轮车上的妇人与婴儿,再注意到中年男子沧桑的黑脸上一条条如刀斧凿刻出来的深深皱纹,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哀。
“拿着,不要伸张,赶紧去找地方给夫人治病。”林阳握住中年男子的手,悄悄地往他的手里塞过去几块银币。
“恩公,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恩公,可否告知您的尊姓大名,我要为您立长生牌,日夜供奉。”中年男子眼角含泪,他没有推辞,他也不敢推辞,若是再不医治,他的妇人就要死去了。
林阳微微一笑,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轻声道了一声再见,便转头向着咸安城走去。
骑兵安抚好马匹走了过来,在临近林阳的时候,他朝着林阳拱了拱手,道:“多谢阁下方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