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军将士,埋头爬山,眼中俱是杀气腾腾。
清军这些日子的暴行,令将士们都恨得牙痒,早想和这群豺狼拼命。
……
辰时三刻。
东段河堤,距离自治军哨所一里,距离自治军大营四里的清军炮阵。
穿着一声蓝色衣甲的李率泰,站在沙袋垒起的工事后,透过薄薄的雾气,注视这河堤背面,在裸露河滩上行军的扬承祖部。
冬季,黄河处于枯水季节,大片河滩露在外面,有的地上只剩下很窄的冰面。
李率泰注视着,三千多自治军从自己眼皮底下,向东行军,立时就明白了自治军的意图。
“去!禀报贝勒爷!”李率泰冷哼一声,“蛮子要攻击我部!”
一名旗丁打千行礼,连忙离开炮阵,从河堤上溜下来,然后匆匆跑向清军大营。
……
辰时五刻,清军大营。
此时,日头已然高挂,大地上的雾气,逐渐消散。
清军营地中,吃过饭的八旗,正在包衣的帮助下穿上盔甲,有穿戴整齐的则坐下地上,等待将令。
清军帅帐内,阿巴泰端坐帅位,两侧八旗贵族,俱都是披挂整齐。
这时,帐帘被挑起,汉军正蓝旗的传信旗丁,跑进帐来,单膝跪地,“启禀贝勒,蛮子一营兵马,意图攻击炮阵。”
阿巴泰脸上露出果然的神情,他在得知高欢营地有动作时,便判断出了,高欢要打炮阵的主意。
博洛不禁道:“阿玛猜对了!”
阿巴泰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哼,本贝勒戎马半生,从征数十载,打过的仗比高蛮子吃的盐都多,他那点小心思,岂能逃过本贝勒的眼睛。”
阿巴泰内心非常清楚,以现在的情况,清军要想取胜,只有把炮阵推进到能精准轰击高欢大营的射程内。
高欢不敢出营,与他野外浪战,那么高欢要有动作,必定是解决炮阵这个威胁。
对于高欢而言,只要能拿下炮阵,他便可以高枕无忧,坐等黄河冰解,等八旗主动撤过黄河了。
“阿玛!”博洛阴沉着脸,杀气腾腾道:“要不要儿子带兵增援李率泰!”
阿巴泰冷笑摇头,“李率泰三千人,坚寨而守,若是撑不住,那他就是个废物。本贝勒对八旗勇士有信心,高欢没那么容易,夺下炮阵。其实本贝勒,令李率泰在河堤上下寨,构建炮阵,除了希望能将炮阵,推进至射程内,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逼着高蛮子出战。”
众多八旗贵族,不禁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在老汗诸子中,出了名老实的阿巴泰贝勒,居然还有这副花花肠子。
阿巴泰这也是被高欢给逼得,以前打仗,直接实力碾压,根本不需要多费心思,而这次遇上高欢,不动点脑子,还真摆不平这小蛮子。
博洛精神一振,“阿玛是要?”
阿巴泰恨声道:“不错!本贝勒要报一箭之仇,拿高蛮子的血,来洗刷正白旗五个牛录尽灭的耻辱。高欢不是要攻炮阵吗?本贝勒让他攻,也给他来个包抄,将他和他的兵马全留在营地外。”
阿巴泰握紧拳打,捏的关节咯咯直响,决定让高欢也尝尝被引诱包抄的滋味。
博洛明白了阿巴泰的意思,不禁桀笑道:“阿玛英明,那高蛮子也就是躲在营盘内,我们攻坚伤亡太大,才放他一马。现在他自己出营,那便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