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所以现实比雷雨还扯(1 / 2)

这四九城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自梅先生与孟小冬在电台合作之后,梅先生但凡想起,便会邀孟小冬一起合作,一来二去,俩人之间越走越近。

丫鬟叽叽喳喳说着闲话,完颜童记心思却不在八卦上。她才十三岁,于男女之事只是青涩懵懂。回想方才孟小冬的情形,总觉得那么漂亮的大姐姐,不好跟有妇之夫走的太近。

回转到家中,丫鬟去寻了围棋,陪着完颜童记解闷。一边随意落子,丫鬟忍不住问道:“格格,说起来再过两年,府里也要给你选夫婿了呢。”

完颜童记愕然一下,随即骂道:“死妮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丫鬟与之混熟了,咯咯笑着说道:“诶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格格总有这么一遭,有什么害臊的?就是不知仙女一样的格格,会选个什么夫婿了。”

未来的夫婿吗?

小小的完颜童记还是第一次触及这个问题。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一阵,将走动的几家子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是提笼架鸟的纨绔子弟,便是生活无以为继的破落户。

她容貌出众,修行之后气质更是出尘。本心就抗拒与那些人接触,现在回想起来,便愈发的抵触。朦胧之中,一张英俊自信的小脸浮现在自己眼前。

完颜童记俏脸微红,心中明明知道不太可能,却总忍不住去想。

“格格怎么脸红了?”

“被你气的!好好下棋!”

丫鬟嗤嗤笑了两声,知道格格面皮薄,便没再取笑。

冥冥中有些感知,完颜童记按落的棋子顿住,说道:“你自己去玩耍吧,我有些乏了。”

“那我给格格铺床?”

“不用,我随意靠一会儿就好。”

“那格格歇着吧。”

丫鬟收拾了棋局,出去后还关了门。

轻轻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完颜童记立刻回头,便瞧见卫姜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看。

完颜童记却好似没眼色一般,凑过去兴高采烈道:“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了?”

“没规矩!”

“哦,师父,你怎么来寻我了?”

“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还是旋照境……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修行?”

完颜童记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我很努力了好不好。”

卫姜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罢了,本也没指望着你。不日我将远行。”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就不回来了。”

“啊?”

卫姜从椅子上起身,负手而行,停在窗前道:“元炁日渐稀薄,再不拼一把,只怕此生无望飞升。”

“飞升……很危险吗?”

“时间修行法门循规蹈矩,飞升自然水到渠成。而不走寻常路,自然也就凶险非常。”

“那还是别去了。”完颜童记嚅嚅道。

“呵,孩子话。大道当前,怎能裹足不前?”

完颜童记有些懵懂,飞升……真的那么重要吗?

………………………………

津门。

“嘶……左边一点儿,对对对。”费景庭舒服得直哼哼。

他大爷一般趴在那儿,倪秋凤则跪坐在一旁,身子起伏,双手用力地按压着。

“是这里?”

“对对对,嗯……”

倪秋凤擦了擦鼻翼上的汗水,也不嫌累,突然低声说道:“景庭哥……”

“嗯?”

“修行……我是说飞升,真那么重要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倪秋凤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本来一个丈夫就劈成四瓣,而后还因着修仙,时不时来个失踪,要么就突然闭关好几个月。

她只是个寻常的女子,心中虽然反复告诫过自己不能太过贪心,可该有的闺怨还是慢慢滋生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的。”

费景庭翻了个身,拍了拍自己的臂膀。倪秋凤便顺从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费景庭看着天花板说道:“修行啊……就跟任何事一样,倘若没有希望,那也就不争了。可希望明明就在眼前,我不去争,总会心有不甘。

若是我飞升了,会带着你们一起飞升。从此长长久久在一起,岂不快意?”

倪秋凤嗔道:“我可不会修行,要长久也是你跟她们三个长久。”

“额……我现在修为不够,改不了根骨。想来道行高了,总能有些法子,你别着急。”

倪秋凤叹息一声,发愁道:“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小安鼎渐渐大了,总跟你有些生分。”

费景庭想了想,检讨道:“却是我的不是,以后有空我抽时间多陪陪他。”

“安鼎以后也能修行吧?”

“嗯,肯定能。”

倪秋凤便安下心来,闭上眼畅想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

洗漱的知了叫声,反倒衬托的暮春时节的洋房里愈发静谧。

待倪秋凤睡着,费景庭小心的抽出胳膊,又找了毯子给她覆上。起身轻手轻脚下了楼。

偌大的洋房里,只有貌似张飞的猞猁趴在沙发上打盹。其余女子尽数进了小世界。

解了两桩承负,费景庭偷懒了两日。瞥见猞猁那货,心中暗暗纳闷。按说这货已经化形了,怎么还摆脱不了兽类习性?

猞猁这货白日里呼呼大睡,一到晚上就精神。再看看胡七姑与符蛟,都是化形的妖怪,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从洋房里出来,看了眼天色,日头已经开始偏西。费景庭取出三枚铜元,起了六爻,出门后便按照方向寻了去。

这次没走远,而且路途越走越熟,继而停在了卞先生家门前。

所以,这一段承负便落在了卞先生家里吗?

好像不太对吧,他跟卞先生顶多算是互惠互利,按说不该有承负才是。

心中踯躅,洒扫庭院的下人突然瞥见费景庭,立刻丢下扫帚上前:“哟,费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