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看着装鹌鹑的蒋老爷子，他心里轻哼，这个老东西倒是识趣。

他温和道：“蒋爱卿，最近身子骨还好？”

蒋老爷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站起来双手一拱道：“谢皇上惦记，老臣老了，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楚雄示意蒋老爷子坐下后,一脸关爱道：“那爱卿可要保重身体。”

蒋老爷子在心里冷哼，保重身体，大冷天的召他进宫，他颠颠的赶来，怎不考虑他年老体衰。

哼！惯会装模作样，跟先帝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谢谢皇上关心。”

“朕记得蒋爱卿有个女儿嫁给了萧将军吧？”

得,感情是问的这事情啊。

蒋老爷子心里打着鼓,萧策当年带着一家老小离京，走得匆忙，他们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啊。

更是十一年来也没有那死丫头的只字片语。

蒋老爷子又站起来拱手道：“皇上，老臣那孽女自十一年前离京，去了哪里，现又在哪里，老臣不知。”

楚雄死盯着萧老爷子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无闪烁其词，更无心虚之状。

这老东西说的实话。

不过。

当了那么多年的祭酒，岂是一言两句就沉不住气的。

“蒋爱卿，你这女儿还真是放心得下你啊！”

蒋老爷子心里鄙夷，挑拔到臣子的家里来了，心里对这皇帝更加瞧不起。

他面上不显，还一副惆怅又痛心疾首的样子，叹道：“哎，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臣也管不到萧家去啊。”

也就是说,我这当老子的都管不到，你个当皇帝的还管到他家，出嫁多年的一个庶女身上。

只是这皇帝究竟要闹哪样，莫名其妙的。

还是说那孽女有那个本事惹到了皇上？

还是那萧策？

他们这些年消声灭迹，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惹到皇上了？

“呵呵……也是啊，朕是关心则乱，对了，朕记得你那小外孙叫萧什么来的？”

楚雄敲敲额头，“哦，叫萧云景？”

蒋老爷子心里一沉，皇上竟然是冲云景去的，让他猜来猜去也没猜到这件事情上。

当年，云景的事情，除了老将军一家清楚，就他一个人知晓。

不然，他怎么那么早就退了国子监祭酒。

一家人低调的过着。

难道皇上知道这事情了？

不对，如果皇上已经确定,不会召他进空问他。

想到是这个可能,蒋老爷子故做惊讶状：“皇上知道我那小外孙在哪里？”

哼！果然叫萧云景。

楚雄眼神微眯,继尔笑笑道：“蒋爱卿还不知道吧,如今的燕山关的大将军便是叫萧云景。”

蒋老爷子那浑浊的眼睛这会儿锃的一亮，他有些激动道：“皇上说的是真的？”

“自然。”

“那，那，老臣多谢皇上相告。”蒋老爷子激动得舌头都打结，把他的兴奋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蒋老爷子都为自己的表演打了个满分，老了老了，还要在皇帝面前演戏。

楚雄在上面就这么看着他，良久，他才道：“那蒋爱卿快回去告诉家人吧。”

“对对对，老臣这就回去，回去，那老臣告退。”

蒋老爷子行了礼，急匆匆的，喜滋滋的出了皇宫。

蒋老爷子一回到家，立即将他的大儿子蒋忠良叫到书房。

蒋忠良四十多岁，一身儒雅，如今在国子监当夫子。

算是子承父业。

有望祭酒。

也是蒋老爷子的心愿。

“爹，您这么急，有什么事情？”一进书房，蒋忠良将下人打发，关上门窗小声问道。

老爷子被皇上召进宫，他是回来才听说的。

老爷子从不过问朝堂的事情，皇上这时候叫父亲去干啥呢？

“坐着吧，今儿给你说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