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根外表看来和普通的手链没有任何区别饰物。却是我从六岁开始就没有离手过的武器——绝,也是真正保命的绝招。
我不想用它,虽然一直留着它,却仅只是一个习惯。也因为,不想哥哥永远都独自承受那些早该逝去的痛苦。
所以秦业那样的侮辱我都可以忍受,只因为我不想回到过去。也不想去污染那双,哥哥拼了性命才保护下来,依旧干净的手。
奇怪的是,此刻的我却出奇的平静,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在告诉着我:不要退缩,不要害怕,因为你必须保护祈然和自己。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三个月来我是真的变了。以前的伤仍在,会泛疼,却不再痛入骨髓。因为这三个月来我学会了一件事——
想要快乐。
看到那些灾民们绝望的脸,我想让他们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于是我忘记了瘟疫的可怕,忘记了生命的渺小,全身心为他们忙碌着。
只因为我想,所以就去做,然后便会快乐。
我惊讶的发现,以前的自己竟从未了解过身边这些唾手可得的幸福。
而此刻,我心中想的只有——保护祈然。
一直让他保护的我,是时候做出回报了。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扣上按钮,正待发动,身后却忽然有人猛拽了我一把。一个趔趄,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而来的银光,在我眼前惊鸿一闪,竟是一时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是谁?!”印月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大叫道,“围住他们,别让人跑了!”
视觉还没恢复,我只觉得身子已经凌空而起,有一双手紧紧环抱着我的腰。尽管只是一瞬,在我却觉得过了许久,身子落地的那一刻,双眼终于也适应了那银芒。
此时我才发现,包围圈中有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挥洒着手中的长剑从容应对十几人的围攻。
侧面看去,他长的真是相当不错的,瘦削的脸型,清亮的眸子,虽比不上祈然(作者:拜托你以后就别拿人来跟这个怪物比了!),却也有其独特的魅力。
可这些都不是主要。怎么说呢,他的剑法他的人,第一眼看去,无处不蕴涵着与世无争的洒脱意味。看久了,却渐渐体味出他和祈然的不同,是啦!他的洒脱他的淡然,却仍掩不住与生惧来的霸气和野心。
忽然感觉到倚靠的身体发冷颤抖,我心里咯噔一声,慌忙转过头。
只见祈然面色惨白,嘴唇泛紫,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祈然——!”我惊叫一声,扶住他,“怎么了?血蛊……”
却是还未等我说完,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映地我原本素白的里衣鲜红一片。
“步杀——!步杀——!”此时的我已经急昏了,只顾着求救,全然忘了步杀此时也是自身难保。因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有谁能救祈然。
然而极度出乎意料的,眼前黑影一闪,手中身子渐沉的祈然已经被人扶住。点了他两个穴道,祈然缓了口气,抬起惨白的脸冲我们笑笑,示意没事。
步杀一身黑衣,破了不少地方,虽看不出是否受了重伤,但那浓浓的血腥味……我心里一沉,他是否听到了我的呼救才不惜受伤冲出来的?
步杀冷冷地盯着我,有一丝不悦,道:“你不是大夫吗?”
诶?我一楞,那个,貌似……我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三个月跟着祈然,有什么病患,虽然我也参与医治,但基本上做的都是类似护士的工作,一时竟真的忘了自己也已经有祈然一半医术这个事实。
我皱眉,看步杀这么冷静的样子。难道,三个月来,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那么,祈然还能活多久?我握紧了拳头,或者说,我还能陪他多久。
搭上祈然的脉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汹涌!那么多的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难道不会使人痛不欲生吗?步杀也说过,血蛊发作时会让人生不如死。
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祈然抚了下我的头,柔声道:“我练过一种特殊的内功,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体内的痛觉神经,使他们失去敏感性。”
这……这样也行?正待再问,底下传来一阵吆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原本从容的白衣男子仿佛因为这一变故而乱了方寸,剑法一滞,险象环生。但也只是一瞬,他原本混乱的剑法变得更为凌厉,举手间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倒地。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印月已经抬头望见了步杀,大概是知道今日的目的不可能达到,所以挥手命众人退到一尺开外,脸色苍白地问。
白衣男子笑着收回了长剑,指指祈然,道:“他兄长。”
我一个趔趄,那岂非……又一个王子?
再次住进“豪华别墅”,我已经连基本的惊讶都没了,一个掌握全天下经济命脉的庞大组织有这种排场,可以很正常地忽略不济。
“他是我的二皇兄,萧祈风。”祈然经过休息脸色终于暂时缓和了过来,随即做了介绍。
步杀冷然不语,全当没听见,我自然不能,只得笑了见礼:“二皇子。”
萧祈风一楞,随即笑道:“六弟,你这两位朋友果然特别。”
我尴尬一笑,大概是鲜少有知道他身份,却不用皇子之礼拜见的人吧?
“六弟,你知否你们现在已成了各个国家通缉的要犯?”萧祈风神色凝重地道。
祈然苦笑了下,点头。
萧祈风扫了步杀一眼,才道:“那你有何打算?”
那一眼,真是让人超级不爽,如傲大才子那般居高临下地无视。
我起身向他们福了福身,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步杀还有伤在身,我先去帮他包扎下伤口。你们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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