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2 / 2)

“我们老板想买你刚刚那条‘星愿’,可以吗?”对方也很有礼貌地回答。

叶云嫣下意识的伸手触摸那条项链,然后毫不犹豫地答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意愿出售它。”

那人怔了怔,继续诚恳地说:“你可以开个价,如果我们能接受,一定会答应的。”

“谢谢,但是我真的不想卖。”她不缺钱,她很少真心喜欢某样东西,不知为何,见到那条项链,她就觉得欢喜。

对方见她态度坚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一辆别克适时地停在饭店面前,玻璃窗缓缓落下,车内的人转过头说:“我赶着去机场,你自己回去。明天我会晚点去公司。”

“是,李总。”

她听到旁边的人必恭必敬地说,然后那扇车窗又缓缓升起。车子在饭店门前拐了个弯,终于渐渐消失不见。

“他就是你的老板?”叶云嫣反应过来后,转头问了一句。

那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点了点头,又说:“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卖吗?我们老板付得起价钱的,他女朋友今天回国,他只是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

好长时间,她才说:“哦。”

这一句“哦”,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她觉得有些累,似乎要站不稳,快速地伸手拦了辆车,坐了上去。临开车前,她对还站在那里的人说了一句:“放心,他必会得偿所愿。”

她看到那人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终于虚弱地往后靠去。

隔了十米,她看着他,如八年前一样,可是也如八年前,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偏过头,哪怕一眼都没有看她。

他的世界从来不屑于有她,而他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十年。

整整十年。

叶云嫣轻声笑了一下,带着一脸地落寞和悲凉,那笑竟是比哭还让人动容和心疼。她伸手取下那条名叫“星愿”的项链,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终究是不属于她的。

如果愿望能够成真,便真的是奇迹。

感冒来得毫无征兆,第二天早上醒来,叶云嫣只觉得口干舌噪,给自己倒了杯加了糖的热水,才发现每咽一口都极其困难,喉咙像火烧一样发疼。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甚少让自己生病,尤其这副嗓子,她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虽然现在,她只是新闻部里一个小小的外景主持,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坐上那张主播台的位置。

所以,这略微的不适已经让她有不知所措的感觉。可是想到昨天主任那通不满的电话,几乎立刻就放弃了请假的打算。

一个月前,好不容易才从整天风花雪月的娱乐部调到新闻部,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她绝不容许在此刻就功亏一篑。

于是,她迅速地从抽屉里找出了药,随便吞了几片就往电视台赶。

大街上,人们依旧忙忙碌碌去上班,世界并不因为她病了而有所停留;而对她而言,不管前一天她的心里经历了多少迂回曲折,生活依旧还是要继续。

叶云嫣望着办公桌上堆满的纸巾,觉得心烦,无奈又抽了张纸,大声地擤了下鼻涕。

旁边的林姐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低头凑身过来说:“你还是快回去吧,这个样子也没法工作。”

林姐是新闻部的老将了,或许在某个方面,她们有着相似的追求,所以一直以来,林姐都对她格外照顾。如果不是林姐的极力推荐,她可能永远都只能呆在娱乐部,做上一辈子她极其厌烦的八卦。

于她,林姐对她并不只有知遇之恩,更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

似是要她放心,叶云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勉强笑了笑说:“不碍事,也没发烧。”

林姐责怪地瞅她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回来的时候,递给她一张假条,说:“还不快走?”

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道谢,都觉得多余。她只是乖乖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取了包,然后转头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林姐的声音:“别忘了去看医生!”

原来生病真的能让人变软弱。她觉得眼睛潮湿,不敢回头,匆匆走了出去。

骤然多出的时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似乎很久不曾这样清闲过了。

叶云嫣裹紧了大衣,独自走在街头,犹豫着是去医院还是先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就在此时,包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叶云嫣早到了一会,她坐在里面,看到玻璃窗外急匆匆赶来的落寒,不由得笑了一下。

“挂了电话,我已经火速赶过来了,结果还是让你抢了先。”他在她对面坐下来,摘下手套放在桌上,笑着看着她。

叶云嫣也轻轻一笑,然后转头叫了服务员:“一杯热茶,一杯蓝山。”

这才对他说:“这次我只比你早了五分钟,其实你不用这么赶,我只是不喜欢让人等,已经习惯了。”

她又指指他手上的表,说:“你看,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话语里浓重的鼻音让他皱了眉,也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只是问:“感冒了?”

她把服务员拿过来的餐盘里那杯热水放到他面前,无辜地笑笑说:“好象是的。”

落寒很快把她的咖啡换了过来,将那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说:“那就别喝咖啡了,多喝水。”

“你知道,我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东西。”她笑着说,难得表现出不情愿的表情。

“那我们现在去医院。”他拿起桌上的手套,作势要站起来。

叶云嫣不动,无奈地拿起桌上那杯原本属于他的茶,轻轻啜了一口。

他这才满意地坐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昨晚受了凉吗?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一直也没等到你电话。我到那的时候,人都走光了。”

“我昨天有些累,后来晚了,就没打给你。有事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