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昆仑”牌香烟来，点燃，接着狠狠吸了一大口，浓稠的烟雾调皮地从嘴里钻出来，但随即又被他贪婪地吸进鼻子里。

“咳咳！咳咳咳……”

他忽然像是被呛到了，连着一阵咳嗽，眼里泛着一点泪花苦笑道：“这烟，是我的人去昆仑境调查殷神时，我命他顺手给我带回来的。算一算，上一次抽这种烟的时候，老子的头发还没白，大夏军部里也没你这样一号人物。”

“平日里，我的医生都不让我抽烟，说是我身体已经够差了，不可任性。哈哈，老子好歹现在也有五品中期的水准，被他们说得跟个娘娘腔似的。”

他把烟盒丢到叶千城面前，淡淡道：“自己点上。”

叶千城拿起一根，在火光升腾过后，烟雾徐徐飘起，他的面孔若隐若现，这种熟悉的辛辣、粗糙烟草气息，几乎一瞬间就将他带回了自己初入军部，还没有被殷老头发掘的那段时日。

“昆仑”牌香烟，是大夏昆仑境内特供的一种牌子，因为售价低廉，烟味“够足”，所以受到了当地许多士兵的追捧，在连绵的昆仑山脉间，这种香烟的气味曾经在每一处土壤都出现过。

门窗紧闭，一片昏暗的密室内，两人无声对坐，两点香烟火光，一闪一烁。

殷北斗看着叶千城，缓缓道：“你……是我平生最骄傲的的作品。”

“你是大夏的一柄神剑！”

“我们大夏，传承数千年，曾一度在世界上有着辉煌的地位，号称神朝，万国来拜。”

“可惜……百年之前，西方世界联合起来，多次对我大夏征战，好不容易，我们将他们打了回去，在满是战火废墟、断壁残垣间建立了新的国家，可从那时起，我们的父辈们，一直到我们这一代人，都常常在噩梦中惊醒，一刻不能安眠！”

“哪怕如今我们拥有百万的雄兵，各种先进的武器，有五品以上的战神，近百位，统御着大大小小各个战区，将大夏边境经营得如同铁桶一片！甚至于……就连宗师，我们官方登记在册的人数……都几乎与整个西方世界加起来相差无几！”

“但，这一切仍不足以令我们高枕无忧，恰恰相反，随着我们越来越强，敌人也越来越疯狂。现在……甚至可能已经来到了大夏最危急的时刻！”

啪嗒！

一截长长的烟灰跌落，殷北斗猛然惊觉，自己手中的香烟已经烧完。

他随后又拿起一支，接着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在你尚未崛起的那个时代，我们大夏在对外政策上，奉行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则？”

叶千城摇了摇头。

他自小虽然生活在君安候世家，但年纪尚幼时父母便已辞世，后来又练武成痴，从来未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无光的领域。

他只知道，从自己加入军部以来，大夏对外用兵，便一直强势无比，寸土必争，分毫不让。

等到自己成为军部总兵，更是所向披靡，无论何方来犯，一个字：打！

殷北斗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嗤笑一声，淡淡道：“一个字：忍！”

“六十年前，灯塔联邦以军事训练为名，强行占据我国北海一处蕴含油矿的岛屿十年，我们只能佯装不知！”

“三十七年前，一架来自西方世界国家联盟的战机，擅自闯入大夏领空，以设备故障为借口，直接炸毁了我国在西北地区设立的四个秘密科研所，数百位专家瞬间殒命，而我们当时最先进的战机，甚至都追不上人家的影子！”

“甚至于……就连霓虹国、婆娑国这种我们曾经的属国，都多次对我大夏明里暗里，各种针对！”